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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奚昭然是朋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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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奚昭然是朋友

在成向晚的帶領下,奚昭然很快就在巡航混熟了。

有時候不表演,他也愛往巡航跑,坐著吃果盤,聽他們聊八卦,誰是海王,見人就勾搭,誰又玩得特別花,被富婆包養的男模還出來偷腥,被抓到過兩次現行,一個Omega有兩個男朋友,並且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。每次他都聽得津津有味,眼睛亮亮的:“然後呢?然後呢?”

秦序覺得他特別好笑,像在瓜田裏跳來跳去的猹。

如果奚昭然小時候聽童話故事,應該也是聽不到結局不肯睡覺的那一類小孩吧。

酒吧裏無新鮮事兒,像酒保們早就對顧客的愛恨情仇淡然了,但奚昭然一來,激發了一眾人講故事的欲望。

成向晚也參與其中:“奚昭然,這麽愛聽八卦啊。我給你講一個大瓜,聽不聽?”

奚昭然瘋狂點頭:“聽聽聽!”

“我有個朋友從小就沒了母親,她父親呢,是個有權有勢的有錢人,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她閨蜜,結果她閨蜜去認了他父親,朋友無奈,不想拆穿閨蜜,又想見自己的父親,就去家裏應聘保姆,然後炸裂的事情發生了……”成向晚故意賣關子。

奚昭然很捧場:“什麽什麽?”

成向晚說:“她父親看上她了!”

“我的天!”奚昭然嘴巴張開夠塞一顆雞蛋,“喪心病狂!”

其他人笑得前俯後仰,連連拍桌,秦序不解:“在笑什麽?通常來說,她父親至少比她大二十幾歲,就算他不知道她是自己的孩子,也不應該看上自己孩子的同齡人吧。”

闞知時也是一臉茫然:“晚晚,你沒給我說過你這個朋友。”

“我沒給你說過的朋友多了去了。”成向晚胡扯,“我還有一個朋友,跟她前夫離婚了,她前夫心中有個忘不了的白月光。離婚之後,她和前夫弟弟相愛了。”

奚昭然邊往嘴裏塞鍋巴:“雖然有點奇怪,但是這種沖破世俗觀念在一起的應該是真心喜歡吧。”

成向晚又說:“但是後來,前夫弟弟失蹤了。”

“啊!不會是前夫幹的吧?!”奚昭然憤憤然,“前夫心裏都有白月光了,還見不得別人好嗎?”

“別急。”秦序說,“若是有證據指向前夫,警察肯定不會放過他。”

“……”闞知時隱約察覺有點不對勁,這情節怎麽有點熟。

不是成向晚前段時間非要拉著他一起重溫的經典宮鬥片嗎?

“哎!”成向晚裝模作樣嘆了口氣,“就在這時,我朋友發現她懷孕了。”

奚昭然露出震驚的神色:“是誰的孩子?”

成向晚:“前夫弟弟的。但是這時前夫來找她,想要回心轉意同她和好,她答應了,騙前夫說孩子是他的。”

奚昭然手裏的鍋巴都掉了一塊:“靠……這樣做不太好吧。”

秦序很認真地問:“前夫不知道她和他弟弟在一起了嗎?”

有酒保笑得受不了了,說出真相:“什麽成向晚朋友!這兩個瓜各是一部電視劇的內容!他逗你們玩的!你們還當真了!”

秦序:“……”

還是他對中國電視劇涉獵不足。

奚昭然對成向晚怒目而視,成向晚擺擺手:“差不多嘛,八卦都是這樣,真的假的,除了當事人誰知道。你看他們要是不說,你還不是聽得有滋有味?”

生活偶爾比戲劇還要戲劇,但故事經過口口流傳,早已經添油加醋變成了“傳說”。

在荷爾蒙與信息素作祟下,巡航裏看對了眼就勾搭上床的每天都有發生,但更多的,是同學、朋友聚會,或者社畜下了班過來單純地喝一杯。

奚昭然剛開始遇見兩個人在衛生間門口激吻,還會當作發現了新大陸,回到卡座和成向晚匯報:“親得嘴巴都變形了!”

闞知時好奇他倆說什麽悄悄話:“誰當眾變形了?”

“建國以後不準成精,誰敢當眾變形?”成向晚哈哈大笑,把奚昭然方才說的話轉述一遍。

秦序也笑了,笑了之後正色道:“昭然,你不要盯著別人看,萬一遇上脾氣古怪的徒惹麻煩。”

“我就看了一眼!他們親得那麽投入,才不會註意到我!”奚昭然有理有據,“何況他倆就站在衛生間門口的道上,我不看怎麽走路?”

成向晚摸了摸他腦袋:“在這兒挺正常的,還有大膽的在衛生間直接做呢,那你碰到了是不是驚得尿不出來了?”

奚昭然嘟囔:“誰尿不出來啊,我腎功能健康著呢。”

再過一段時間,奚昭然還真在衛生間聽了一場活春宮,彼時他已經能夠坐到面不改色地尿尿、洗手了。

有時候他覺得在同一片空間裏,像是有兩個世界。

一個世界是文明而虛假的,另一個世界則野蠻而真實。

他還沒有弄清楚,他到底在哪個世界裏。

奚昭然學骰子半途而廢,又跑去跟著調酒師學調酒。

調酒師空閑的時候,會教他兩招簡單的。奚昭然調好一杯酒就端到秦序面前:“我請你喝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秦序喝完不到十分鐘,奚昭然又屁顛屁顛過來了:“買一送一。”

秦序向闞知時示意,想讓闞知時替他分擔一下。

闞知時不知是沒懂,還是故意裝傻:“哥,你總看我做什麽,我臉上沾東西了?”

消停了不到半小時,奚昭然又端著一杯酒跑過來了:“第三杯免費。”

秦序拒絕的話到了嘴邊,對上奚昭然一臉期待的表情,又硬著頭皮喝了。

Alpha也許都很能吃,但Alpha不是都很能喝。

喝了不知道幾杯五顏六色的酒,秦序有點兒醉了。

他醉了的表現和平常也沒有什麽區別,只不過反應會慢半拍。

“怎麽樣?我有天賦嗎?”奚昭然厚著臉皮問,沒得到回答,他以為是背景音樂聲太大,湊得更近了一點,扯著嗓子喊,“我能成為調酒大師嗎?”

秦序能看清奚昭然臉上的短絨毛,他聞到奚昭然身上有淡淡的香味,卻說不出來是什麽味道,他垂眸,見Omega後頸的屏蔽貼依舊貼得嚴實。

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,大腦延遲地接收到奚昭然提出的問題。

剛準備開口,有酒保從旁邊冒了出來:“操,嚇我一跳。”

“我剛從那邊看,以為你倆在接吻呢。”

奚昭然:“什麽?”

酒保笑嘻嘻道:“原來是看錯了啊。”

奚昭然用餘光覷了秦序一眼,秦序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,沒有特別的反應。

他只要再擡起一點下巴,就能親上秦序的唇。剛剛的酒會是什麽味道呢?是酸甜交融,像夏天的青蘋果,還是辛辣如熱浪湧動,濃烈而醇厚。

他喉嚨滑動,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隨著音樂鼓點而跳動。

酒保只是匆匆路過,早已不見了身影,秦序卻像是才聽清半分鐘前的話語:“他說我倆?可真荒唐。”

心臟跳動的頻率被打亂,緊接著一陣發酸。奚昭然低下頭,遮掩住自己的表情,附和了一句:“就是。”

他不再追問秦序給他調的酒打幾分了,跑去吧臺坐著。

調酒師正忙:“自己玩兒去。”

“你小心點,我正在偷學你的技術。”奚昭然半個身子趴桌子上,有氣無力道。

“怎麽焉了吧唧的?”調酒師往秦序的方向望,“他給你差評了?他都喝多少杯了?你是要把人灌醉嗎?”

奚昭然悶聲問:“他酒量不好嗎?”

他和秦序,雖然認識很多年了,但秦序也很少在ins上提及私事,了解實則有限。

調酒師:“我也不知道,你來之前,我沒見過他,這陣子他雖然常來,但一般也沒喝酒。說起來也奇怪吧,他和他弟都是,來酒吧不喝酒,幹嘛來的?”

奚昭然楞了楞:“他之前沒來過嗎?”

“我也不確定,可能他來的時候我剛好輪休。”調酒師一邊shake一邊說,“雖然店裏人多,但他頂著這麽一張臉,要想人不註意到還挺難的。你知道最近網上還有人推薦巡航,說來這兒大概率會碰見兩位混血帥哥嗎?”

奚昭然搖頭,心底幾番起伏,自作多情的念頭剛冒出來,就被生生壓了下去。

一個人的行為可以有多種解釋,他憑什麽認定秦序來巡航與自己有關?

他想,是挺荒唐的,這才失戀多少天呢,他就已經徹底走出來了。

那天晚上,秦序叫了代駕,照常並不順道地送奚昭然回酒店。

他大腦裏有根理智的線緊緊地繃著,讓他在人前不輕易地犯錯。

但回家的第一步就出錯了,他穿成了綠色的小怪獸拖鞋,人已經站到了花灑下,熱水打濕肌膚,腳上沈甸甸,才發現毛絨拖鞋被浸濕。他忘了拿睡衣,不著寸縷地走出浴室,一陣涼意襲來,意識到早晨為了通風窗戶大開。還好是夜晚,樓層也高,對面沒有住戶,要不然真成在自個兒家耍流氓了。

躺上床,秦序很快睡著了,進入了夢境。夢裏,奚昭然頭上長了惡魔的羊角,不停地往他嘴裏灌酒,還不乖地威脅道:“不喝的話,你在我心裏的信譽值就會降低哦。”

他只得一杯又一杯地往下咽,不斷地喝奚昭然遞過來的酒。

終於,奚昭然滿意了:“做得不錯,我要獎勵你。”

秦序想問是什麽獎勵,話還沒有說出口,奚昭然的臉在他面前不斷地放大……

秦序喘著粗氣睜開眼,從夢裏醒了過來,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吊燈,許久沒有緩過神。

夢裏的場景一幕幕地在大腦裏重映,在最後的那一刻,奚昭然的唇分明貼上了他的。

夢有邏輯嗎?

是不是他最近和奚昭然見面太頻繁了?還是喝酒喝多了的緣故?

秦序單手捂住眼睛,為自己做了這般的夢而感到羞愧。

不管奚昭然和趙頌還能不能重歸於好,奚昭然到底是趙頌談了好幾年的前男友。而趙頌是他認識多年的好友。

且拋卻這層關系不談,他和奚昭然也是朋友,朋友的關系應該純粹。

因為這個夢,秦序心裏發亂,後半夜沒睡好,第二天精神不振。他再在巡航見到奚昭然時,稍微有點兒不自在。

他努力地克制,告訴自己要分清夢和現實,可一對上奚昭然那張臉,目光瞥過他喝了牛奶後濕潤的唇,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在夢裏的親密觸碰。

奚昭然什麽都不知道,他還想繼續學調酒,就跟小時候過家家一樣,可好玩。但是昨天的調酒師休息了,在崗的兩位調酒師一個留著絡腮胡,一個是寸頭,看起來都挺兇。奚昭然消停了,表演完就回到卡座,他向成向晚吹噓:“我調的酒可好喝了,不信你問序。”

秦序:“?”

他說過“可好喝”這類的話嗎?

奚昭然頂著一張無辜的臉,問他:“序,你覺得昨天的酒哪杯最好喝?”

秦序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些什麽酒,反正都是帶點兒顏色又插了朵花的,他回避視線:“綠的吧。”

“有綠的嗎?”奚昭然想了想,也不確定起來,“綠的應該是什麽味道?”

成向晚接過話:“香菜味。”

奚昭然反駁:“才不是!”

成向晚:“你什麽調酒師啊,自己調的酒是什麽味道也記不得。”

奚昭然理直氣壯:“我沒喝怎麽知道?”

兩人你一嘴我一嘴,就把這個話題揭過了。秦序聽他們聊天,偶爾說兩句。

奚昭然突然瞇著眼看他,秦序心臟猛地收緊:“怎麽了?”

奚昭然:“沒什麽,就是覺得你今天話怎麽這麽少呢?”

秦序喝了口檸檬水:“有嗎?”

奚昭然想,難道不是秦序話少,而是他和成向晚話太多了?

闞知時有課不能來,秦序當天先送的奚昭然回家。他潛意識裏覺得應該暫時減少和奚昭然的單獨相處。

實際上,成向晚家離巡航更近,秦序的路線並非導航規劃的最優路線。成向晚瞧出端倪,待奚昭然下車後,用開玩笑的語氣說:“司機專程繞路,我可要和平臺投訴。”

秦序:“……”

成向晚:“你倆怎麽了?睡……”

秦序:“沒有。”

成向晚眼裏含笑:“你猜我要問什麽?我還沒問你,你就急著否定。”

他支著下巴:“你對奚昭然到底是什麽想法啊?”

等紅燈的間隙,秦序側過頭看了他一眼:“我說過,奚昭然是朋友。”

成向晚犀利發問:“你在柏林應該不少朋友吧。難道別人去酒吧,你也都要跟著嗎?”

秦序楞了楞:“昭然很久沒回s市了,我多照顧他一點是應該的。”

也許是見奚昭然的第一面給秦序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,再加上後來秦序短暫地當過奚昭然的老師,在秦序的眼中,奚昭然就是需要被多多關照的對象。

成向晚聳肩,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,不過在他心裏,秦序這個理由是站不住腳的。說秦序對奚昭然有意思吧,他不承認,也沒有要追求的打算,說沒意思吧,跟護崽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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